【以史为鉴】“拒腐蚀将军”：雅号彰显叶飞将军传奇人生

   雅号之一：“华侨将军”

叶飞的父亲叶孙卫是福建南安人，母亲是菲律宾人，她有文化，而且会讲一口流利的汉语和英语。１９１４年５月，叶飞诞生在菲律宾奎松省。叶飞两岁时，母亲便开始对他进行英语教学。那时候，菲律宾各报经常刊登有关中国的一些时事政治方面的消息，母亲便将中国发生的事情讲给叶飞听，小小年纪的叶飞此时就有了报效祖国的决心。１９１９年，父亲带他回到了故乡福建南安。叶飞被送到了深安小学读书。小学毕业后，他又在厦门中学学习。课余时间，叶飞最喜欢读的是《新青年》、《向导》等进步刊物。他还时常和同学们讨论时事政治，“指点江山，激扬文字”成了他与同学交往的主题。１９２８年５月，叶飞加入了共青团，并担任共青团厦门区委书记。从此，他走上了职业革命者的道路。

１９９９年４月，叶飞在北京逝世。菲律宾人民十分怀念他，参、众两院的议长致电悼念和慰问。２０００年３月２９日，叶飞将军纪念公园、叶飞将军亭、叶飞将军铜像与叶飞学校在菲律宾奎松省建成，隆重揭幕。

２００３年８月１６日，菲律宾奎松省为了永远纪念叶飞，特授予叶飞杰出公民奖章和名誉杰出公民奖。叶飞在菲律宾仅仅生活了５年，而菲律宾政府和民众如此隆重纪念他，是出于对叶飞的伟大功绩和伟大人格的深深敬重和佩服。因而，叶飞故乡福建南安的老百姓，称叶飞为“华侨将军”。

  雅号之二：“打不死的铁将军”

１９３３年，叶飞成功地领导了霍童暴动，并成立了一支红军游击队。叶飞指挥这支游击队频频打击敌人。敌人调来大批部队围攻他们，派出几十个便衣警察搜捕叶飞。一天，叶飞派人通知一名游击队长到狮子头客店谈话。中午时刻，叶飞按时来到狮子头客店时，突然冒出七八个彪形大汉将叶飞摁在地下，对叶飞一顿拳脚相加后，又一人给他几枪。叶飞全身几乎被打成了马蜂窝。特务队长摸了摸叶飞的鼻孔，挥挥手对众特务说：“没气了，我们走吧。”游击队听到枪声赶来时，特务们早走了。他们将血肉模糊的叶飞抬回去抢救治疗，三天后叶飞才醒过来。老百姓们说，叶飞的命大，是打不死的李逵投胎转世。这以后，叶飞就有了“打不死的铁将军”的雅号。

    雅号之三：“抓不住的飞将军”

１９３５年２月，叶飞率领闽东红军独立师在福建政和与粟裕、刘英领导的红军挺进师会师，组建了闽浙临时省委。刘英任省委书记，粟裕任组织部长，叶飞兼任宣传部长，仍指挥闽东红军独立师在政和、寿宁等地活动。粟裕、刘英指挥红军挺进师在浙南活动。开始，新的省委成立后，闽东和浙南关系很好。后来，省委许多同志感到刘英工作上很“左”，常常乱批评人，瞎指挥。一天，粟裕和叶飞碰头，酝酿请黄道建立闽浙赣省委以纠正刘英的错误。刘英知道后，在省委会议上承认自己工作上的错误，但他不同意黄道担任省委书记，提出由叶飞担任省委书记。叶飞以自己水平不够为由，拒绝担任省委书记。会议没有结果。两天后，刘英突然要逮捕向他提意见的人，以“分裂省委”的罪名，宣布开除了叶飞的党籍；以“社会民主党”的罪名杀害了浙南一名特委书记。命令粟裕逮捕叶飞，押送省委。粟裕在《回忆浙南三年游击战争》文章中写道：“我未能坚决抵制，将叶飞同志扣押了起来。”叶飞如果被送到省委，也难逃被杀的命运。在被押送途中，遭到国民党军袭击，叶飞乘混乱跳下悬崖，被挂在离地面七八米高的一棵大树上，得以死里逃生，回到闽东红军独立师。押解叶飞的人返回，向省委书记刘英报告，说叶飞有武功，会飞，在南阳一个小山头，一眨眼就飞得无影无踪了。刘英哪里能相信这样的解释，亲自到当地调查。当时老百姓都知道叶飞是威望很高的闽东红军游击队司令，为保护他，向来调查的刘英证明，叶飞会飞，早就飞到蓝天白云之中去了。刘英半信半疑，自言自语道：“叶飞果真会飞吗？”叶飞是“抓不住的飞将军”从此在老百姓中传开了。

雅号之四：“敢于负责的首长”

１９４０年５月，陈毅派叶飞过江到扬州附近的郭村建立据点。郭村是国民党江苏省主席韩德勤管辖的地盘，他当然不允许新四军进驻郭村。早在叶飞到来前，陈毅为团结李明扬、李长江抗日，曾到泰州与二李见面，双方达成口头协议，新四军暂借郭村。韩德勤不知此情，命令李长江率领１３个团进攻郭村。陈毅曾对叶飞交代，二李是中间势力，同韩德勤有区别，是我们团结的对象。韩德勤如果派二李出兵干涉，只能说服，万万不可动武。当李长江打上门后，叶飞派政治部副主任陈同生赴泰州谈判。李长江拒绝谈判，铁了心要打。叶飞正考虑能不能还击时，接到了陈毅“不可在郭村御敌”的电报。叶飞权衡再三，认为这一仗关系到新四军在苏北能否立足和发展，如果不打，新四军就无法打开挺进苏北的缺口，打就必须打赢。他在作战会上说：“陈司令员说，将在外，君命有所不受。现在他不在这里，而且他只到过吴家桥，没有到过郭村，不了解这里的地形、群众条件和敌情。共产党讲话办事必须从实际出发，我们前线指挥员最了解情况，要敢于独立负责，这才是真正对陈司令员负责！对党负责！”会上，叶飞作出惊人的独立作战、还击敌人的决定。他指挥一个多团的兵力，粉碎了李长江指挥的１３个团的进攻。从此，新四军在苏北打出了威风，站稳了脚跟。

郭村战斗临近结束时，陈毅从江南溧阳赶到郭村，了解情况后不仅未批评叶飞，还表扬了他在关键时刻敢于负责的精神。叶飞的部下们纷纷赞扬叶飞是个“敢于负责的首长”。

雅号之五：“梅兰芳式的人物”

叶飞的这个雅号出自华东野战军副政委谭震林之口。

１９４７年５月上旬，华东野战军首长决定集中兵力消灭国民党王牌军第七十四师。在召开作战会议之前，叶飞策马赶来，一进门劈头便问：“今天开什么会？是不是要打张灵甫了？”

谭震林笑着说：“你猜对了，打张灵甫少不了你这个梅兰芳。梅兰芳不上台，这个戏无法开场啊！”梅兰芳是尽人皆知的京剧界第一名旦。谭震林以梅兰芳喻叶飞，言下之意，军中叶飞好比戏界中的梅兰芳，是个“大腕”人物，是即将开演的“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”这场戏中的主角。可见叶飞在谭震林心目中的分量，也显示出华野首长对他的高度信任。

叶飞接受主攻任务后，指挥一纵和兄弟部队经两昼夜拼杀，把七十四师从第一线的敌八个整编师中“剜割”出来。５月１５日晚，陈毅亲自授权叶飞统一指挥华野第一、四、六、九纵队总攻孟良崮。叶飞不负众望，在预定的时间内把红旗插上了孟良崮，消灭了七十四师。

    雅号之六：“围棋将军”

叶飞下围棋是从陈毅那里学来的。１９３８年初，新四军刚组建后，各路游击队初会皖南岩寺。陈毅在每天晚饭后，总是在岩寺门口与人下围棋，叶飞也总是在一旁默默地观看。看了几天后，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一天，他请陈毅教他下围棋，陈毅满口答应。后来，叶飞的六团归陈毅的一支队领导，叶飞来到茅山与陈毅下棋的时间更多了。两人边下棋边研究工作，更多的是结合下棋探讨战术。许多问题的探讨、思想交流，往往都是通过棋子的起落来完成的。陈毅下围棋的用语采用军事术语，如争取先手，占领空间，出其不意，攻其不备，声东击西，虚虚实实，包围与反包围等等。叶飞在同陈毅下棋时，对陈毅的这些用语熟记在心，融会贯通。叶飞说，他同陈毅下棋是名，学打仗是实。叶飞每次制订作战计划，总是千方百计寻找敌人的“死穴”，用围棋术语就是寻找棋眼。１９４８年６月，华野外线兵团发起了豫东战役，叶飞指挥部队在睢县、杞县阻击区寿年兵团的增援。战役开始后，叶飞对各师领导说，打阻击有两种打法，一是在敌人去开封的途中拦截，二是寻找棋眼把敌人消灭在增援途中。第一种是消极的打法，第二种是积极的打法。他指着作战地图说：“龙王店是区兵团两个师的接合部，是本战役的棋眼，集中兵力在龙王店围一个师、消灭另一个师，待歼灭另一个师再围歼被围的师，这样僵局就会打破。”后来，战役的发展正如叶飞预料的那样，区寿年兵团被叶飞全歼在龙王店及常郭屯一带。

１９８０年，中国围棋协会在北京举行“陈毅杯”围棋大赛。那时，刚实行改革开放不久，围棋比赛还没在全国广为推行，而仅仅限于在北京举行。驻京党政军机关、社会团体爱好围棋的都报了名，参加比赛。叶飞知道，此次比赛起名“陈毅杯”，目的在于怀念新中国的围棋奠基人、中国围棋协会名誉主席陈毅。他的心情分外激动，毫不犹豫地报了名。比赛中，他一路过关斩将，经多番较量，赢得了冠军。消息公布后，人们震惊不已，不知情的怎么也没想到，军人出身的叶飞会赢得围棋冠军。为此，许多报纸在刊登此消息时，给叶飞又添了个雅号：“围棋将军”。

    雅号之七：“拒腐蚀将军”

解放后，叶飞因工作需要先后担任福州军区司令员、政委，福建省委书记，交通部部长，海军第一政委、海军司令员，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等职。他以武将之身走上政坛，以清正廉洁之举，树立了公仆楷模形象。一个时期流行“首长金剪刀剪彩”。一些有权势的高官，每每被一些公司、宾馆负责人请去拿起金剪刀为其开业剪彩。他们剪彩用的金剪刀，剪彩后归剪彩者所有。这是一种变相的行贿受贿。一些高官在金剪刀的诱惑下趋之若鹜，纷纷闪亮登场。身居高位的叶飞也是商家们瞄准的对象之一。前来叶家“攻关”者如云，他们暗示，如叶飞将军去剪彩，价值五万元的金剪刀就归叶飞所有。叶飞一向痛恨拜金主义者，勃然大怒道：“你们给我５０万我也不去！”叶飞为将这些人拒之门外，抄录毛泽东赞扬好八连的诗中的“拒腐蚀，永不沾”送给说客。这样，叶飞又多了一个“拒腐蚀将军”的雅号。

从上述诸多雅号中，可以全面了解一个真实的叶飞。人们心目中的叶飞，是一位可亲可爱的将军，一位功勋卓著而品德高尚的将军，一位钢铁炮弹和“糖衣炮弹”都打不倒的将军。（作者：胡兆才）